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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這是在威脅我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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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玉瑾遠處的背影, 容陌有些發怔, 想要與往常一樣微笑, 卻發現根本牽動不起嘴角。

嘴一張一合, 輕飄飄的,卻能說出最傷人的話語, 活了三輩子的自己怎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?

不止是容陌,玉瑾這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, 難受的緊, 看著被震紅的掌心, 不用去想也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……

“掌門師伯深夜來此是有何事嗎?”元初夏對突然出現的玉瑾有些驚訝,不過還是行禮問安。

“元初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玉瑾臉陰沈著, 旁邊的翠竹已然倒地。

與倒下的翠竹擦肩而過的元初夏也明白過來玉瑾怕是來興師問罪的, 不過這問罪顯然是莫名其妙,難道為了教她的徒弟禦劍術費心費力,還要怪罪她們多管閑事不成?

念及此處, 元初夏挺直了腰桿,在玉瑾面前站起:“弟子不明白掌門師伯所指何事?”

“果然是容陌的徒弟, 這狡辯的姿態簡直一模一樣。”玉瑾輕嘲一句。

不想此話卻激起了元初夏的憤怒, 更多的是為容陌不值, 師尊對眼前之人的重視歷歷在目,這家夥簡直不可原諒:“請您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。”

“就你也想和我動手?”玉瑾瞥了元初夏一眼,她們兩者之間的差距是碾壓,只要一個威壓就足以讓元初夏站立不得。

“請您收回那句詆毀師尊的話,不然就休怪弟子無禮。”元初夏絲毫沒有畏懼, 頂著玉瑾的威壓也依舊能出劍。

結果顯而易見,元初夏躺在地上不斷地喘息,手卻緊緊握著自己的仙劍。

“元初夏,今日你與容陌串通暗害同門之事不要吐露給別人知曉,若是你不想害死她,就按我的話做。”

拋下此行目的,玉瑾揮袖打算離開,以元初夏對容陌的感情,想來她是不會有問題的,不過她不信過江皓,還是應該再去敲打一番。

“暗害同門?你就是這麽想她的?”元初夏手指緊扣著地面,掙紮著起身,眼睛被憤怒灼燒而通紅,嘶聲大吼,“你會後悔的!你一定會後悔的!”

玉瑾聞言,只是腳下一頓,禦劍離去。

半是威脅半是哄騙地敲打江皓,江皓始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心緒不寧的玉瑾卻沒有註意。

回到內殿之時已是下半夜了,玉瑾踱步來到床前時,容陌已經躺在唯一的被子裏了。

“師姐回來了?”有些勉強地擡起眼皮,容陌有些欣喜的語調掩蓋著虛軟的沙啞。

“你這是幹什麽?”玉瑾依舊橫眉冷對。

“我在懲罰自己給師姐暖床啊~”容陌說著掀起被子的一角,“現在溫度剛剛好。”

玉瑾沒有理會容陌邀請的動作,只是轉身,可背後容陌的聲音響起:“其他的被褥都被我處理了,師姐還是放棄吧。”

手用力握成拳頭,玉瑾再轉身已是薄怒:“你到底要幹什麽?”

“自然是想和師姐和好啊,人們不是經常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嗎?”容陌一本正經的說。

“回你的翠竹居。”月光撒下,玉瑾正好看到容陌嘴角的淤青,低聲道。

“師姐這是趕我走嗎?”容陌眼眸中難掩受傷。

“隨你怎麽理解。”玉瑾強忍著不要心軟。

容陌撿起床頭的中衣與外袍,可並未穿戴,只是拿著它們慢慢從床榻上走了下來,中衣鋪在地上,外袍蓋在身上,就直接躺在冰涼的地面上歇息。

“你這是威脅我嗎?”玉瑾憤怒不已,容陌此舉明顯就是在拿自己要挾她。

“剛才的話原封不動還給師姐。”容陌說完合上雙眼,“如果師姐不喜,大可用掌門的身份命令我,掌門之命,身為靈陽宮弟子無一不從。”

玉瑾/容陌:倘若真的如此那就回不去了……

玉瑾直接和衣躺在床榻上,沒有用容陌暖好的被子。容陌不是犯倔嗎?那就看她倔到什麽時候……

“咳,咳咳……”耳邊是容陌壓低的咳嗽聲,可這聲音卻清晰地傳進耳朵裏。玉瑾只恨不得自封聽覺。

輾轉反側,還是放心不下,玉瑾看向躺在地上的容陌。

容陌身體蜷縮著,可能是因為劇烈的咳嗽,臉上是不正常的暈紅,這不算溫暖的夜晚,對有著靈根缺陷的容陌尤為寒冷。

玉瑾堪堪停住伸向旁邊被子的手,現在去照顧她,無異於向容陌低頭了,她知道的,容陌根本沒有睡著,只是在等著她過去。

不能就這樣妥協……指甲刺進掌心,一片猩紅。

容陌身上冷的很,可卻不及心中萬分之一,師姐當真好狠的心,眼睛劃過一絲澀意。

幾次她都想起身離開,再也不回頭,可是卻總有一分不舍在絆著她的腳步。

玉瑾的掙紮也落在她的眼中,明明就是在乎她,為什麽不能讓步?又是為什麽情願相信自己看到的‘真相’,也不願柔聲靜等著她的解釋?

心中洶湧的情緒牽動起悶痛,咳的更兇了。

玉瑾終是忍不住,直接把被子扔到了容陌身上:“你要是在這裏病死了,我該怎麽去和師尊交待?是要我背負殘害同門的罪名嗎?”

“我與師姐只是同門嗎?”容陌也坐起身。

“不然是什麽?”玉瑾冷冷地反問。

“就是同門。”容陌穿戴起自己的衣衫,“那我這個同門就不好意思再叨擾掌門師姐,告辭了。”

“你去哪?”玉瑾慌張上前抓住容陌的手臂,卻被甩開。

“自然是回翠竹居,這不是掌門師姐說的嗎?”容陌臨踏出殿門的一刻,略微停頓,“忘了告知掌門師姐,試探江皓的結果,他沒有問題。”

容陌走的很快,風迎面而來,卻吹不散她的郁結。

這到底算什麽?是在耍她還是把她當成一個笑話?當初說給她機會是她,現在否認掉過往說只是同門的也是她?

真不愧是最大反派,不聲不響的就耍弄了她……

“咳……”指縫間透出鮮血,容陌扶著竹子,天邊已有細細的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,可容陌心上的雲層卻難以散去。

轉眼也是幾日過去。

“師尊,需要弟子端茶來嗎?”江皓問道,玉瑾這才回過神來。
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茶嗎?玉瑾回憶有些飄遠。

陌兒她是不會沏茶的,每次都弄得到處都是,可又不準別人說,誰說就會往誰的茶裏加料,辣椒,鹽什麽的。

被人指責是故意的時候,卻總是一本正經地說是為了那個人好,笑得一臉狡黠的模樣總是讓人又愛又恨。

很難想像會有人討厭她,就連被她捉弄而天天炸毛的林詩簡恐也是如此,能被所有人喜歡的魔力嗎?

而這樣的人卻喜歡著自己,玉瑾每次意識到這一點時都會隱隱不安,為什麽?為什麽喜歡自己?

並非懷疑著容陌對自己的感情,只是懷疑著自己能否擔得起這份感情,自己還真是個膽小鬼啊!

江皓看著似乎又在走神的玉瑾,只是提起自己的劍努力練習,其實他也有點想念那個總是笑著的師叔了。

沒有鹽味的茶水提神,真的會昏昏欲睡?

“掌門師姐,有事相商。”宋玉一眼就察覺出這對師徒的不對勁,不過正事要緊。

“在本座回來之前不能擅自離開。”對江皓說完這句,玉瑾就隨宋玉去前殿議事。

江皓也察覺出,這就是玉瑾變相的監視。

待到了前殿之時,玉瑾掃了一眼,除了容陌,所有的長老都到位了,看著左手邊空著的位子,玉瑾心裏說不出的滋味。

“掌門師姐,平陽門今日上書一封,說是發現了當年我派下嫁的那位先祖的遺物,叫我們派人去收回。”宋玉款款道來。

“平陽門?”玉瑾敲了下扶手,這不是陌兒與她提起過,原本打算去訪查的門派嗎?

“是,原本我也疑惑,按理說那位先祖……仙逝已有千年,若有遺物應該早就發現了,而且到底是什麽了不得遺物還要勞駕掌門和長老前去。”

宋玉將信箋雙手奉於玉瑾,玉瑾接過,只有寥寥數句,交待模糊不清,卻特別表明了要掌門和一位長老同時前往。

“應是信中不便明說,也罷,明日本座就與……”玉瑾略微沈吟,思量著人選。

宋玉是肯定要留下料理門中事務的,而其他長老皆是無能之輩不說,與之同行怕是會被瞧出端疑,惹來不必要的麻煩,如此也剩下林詩簡了。

突獲榮寵的林詩簡收到了驚嚇,要她單獨和玉瑾出遠門,怕是還沒等到目的地,她就因為心臟衰竭而死了。

硬著頭皮,斟酌著措辭,林詩簡婉拒:“請掌門師姐恕罪,我有事在身不能隨行。”

玉瑾眉頭一跳,林詩簡打了個寒顫,考慮著要不要改口的時候,宋玉發言了。

“掌門師姐,我也覺得林師姐隨行不妥,畢竟此行恐有危險,林師姐修為不及掌門師姐,到時候還要分神保護林師姐,豈不是如同帶了個累贅?”

你才累贅!你全家都是累贅!林詩簡暗坨坨地罵著,不過這樣可以不要與玉瑾同行也是值得。

“那宋玉師妹覺得誰同行合適?”玉瑾心裏一個答案呼之欲出,可還是鎮定地問道。

“論修為,論膽識,容陌師妹都是不二人選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前段時間總是斷更,真是對不起小天使們,求不要拋棄蠢作者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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